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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唯一不揭短的老师

周静嫣

每当回顾开校车的岁月,我最常想起的是查理。查理是在我开校车的第4年的2月份开始乘坐我的车的,那时他8岁,一头金发,一对水晶般的灰色眼睛。从第一天起,查理就让人伤透了脑筋。有人打架,我不用回头看,就知道是谁挑起来的。有人在扔唾液弄湿的纸团,我便能猜到肇(zhào)事者的名字。女孩一哭,可能就是查理扯了她的头发。无论我怎么跟他谈话,和蔼委婉地或是严肃认真地,他总是一言不发,只用他那双灰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。

我向人打听,原来查理的父亲去世了,他也不跟母亲一起住。我想,应该对他耐心点。那年快到年底时,乘车的孩子们送了我一个小纪念品,上面写着:“送给最最好的校车驾驶员。”我把它竖在车前面的仪表板上。在那上面我还挂了一颗锡制的心形小装饰,这是一个小女孩送我的,她在上面用红笔写着:“我爱波莉,波莉也爱我。”

放假的前一天,我与校长说了会儿话,耽误了几分钟。当我上车时,我发现小锡心不见了。我问道:“有谁知道挂在这儿的那颗小锡心上哪儿去了?”坐着39个孩子的大车内鸦雀无声。

一个男孩尖声尖气地说道:“查理第一个上的车,准是他拿的。”

别的孩子也一齐嚷嚷道:“是!查理干的!搜查他!”

我问查理:“你看见那颗小锡心了吗?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他反驳道。他站了起来,并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分币和一个小球说:“看见了吧,哪儿有?”

“肯定是他干的!”送我小锡心的女孩坚持说道,“搜搜他的口袋。”

我让查理站到前面来时,他瞪大了眼睛,火辣辣的目光直逼我的视线。我把手伸进一只口袋,什么也没有。我的手又伸进了另一只口袋。这时,我摸到了小锡心那熟悉的轮廓。查理盯着我好一会儿,他那对灰色的大眼睛里没有眼泪,没有乞怜。他似乎正在等待人们对他的处置,而这一切都已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“它肯定在我来这之前就已经掉了。”我对孩子们说,“等我回到车库里很可能会找到的。”查理一句话也没有讲,连看都没看我一眼。

退休十年多后,有一次在堪萨斯城一家百货公司,忽然有人犹犹豫豫地问道:“是波莉吧?”

我一回头,看见一个接近中年的秃顶的男子,说:“是啊,怎么啦?”他的脸看起来并不熟悉,但后来我注意到他那双灰色大眼睛。没错,是查理。

他告诉我他住在蒙大拿州,过得挺好的,然后,使我吃惊的是,他拥抱了我。松开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,还举起来给我看,是一条旧钥匙链……弯扭得都变了形,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了。你很可能已猜到是什么了——那颗小锡心。

“你是当年唯一的一个不揭别人短处的老师。”他解释道。我们又相互拥抱,然后分手了。那天夜里,我反复思考他的话:“你是唯一的一个不揭别人短处的老师。”入睡前,我感谢上帝使我又一次坚信我做得对,而且感谢上帝让我做到了这一切。

(选自《老师,老师》)

1.小时候的查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“我”为什么觉得“应该对他耐心点”?

2.全文通过一件什么事来表现“你是唯一不揭短的老师”这一内容的?请用简洁的语言进行概括。

3.品味下列句子中的加点词语,说说表现了查理当时怎样的心情。

我让查理站到前面来时,他瞪大了眼睛,火辣辣的目光直逼我的视线。

4.“我”再次见到查理后,“使我吃惊的是,他拥抱了我”,谈谈“我”为什么会吃惊?

七年级语文文言文阅读困难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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